民革党员汤敬言是两次荣获民革全国先进支部的民革芜湖市委会二院支部主委。他1949年入伍，1957年复员后在芜湖市第二人民医院工作，先后担任过院外科医师、主治医师、医院感染管理办公室主任。50年来，他经手送走新兵数万名，没有一例身体条件退兵。一批批优质兵员从他这里走出去，走进火热的绿色军营。
又是一年征兵季节，73岁的汤敬言又忙碌起来。一袭白大褂，一副老花镜，一个文件袋，匆匆来去，马不停蹄。
50年了，汤老做的事没啥变化，都是征兵体检把关。不过以往是直接体检，现在多是统筹协调。50年了，一切都是熟门熟路的，不过汤老还是没有丝毫放松。
“我们搞征兵工作，往大处说，就是给长城挑砖选瓦。这可不是小事，千万不能大意……”汤老再叁叮嘱身边的同志。
小处看责任
走进汤老的办公室，一摞厚厚的工作笔记进入我们的视线。这些笔记不仅记录着历年征兵体检情况，还剪贴着与此相关的领导讲话、政策信息、新闻报道等资料。汤老说，这是每年体检的最新精神、规定和要求，身为体检工作人员必须深深刻在心里。
一页页笔记翻过去，一年年岁月走过来。令人惊叹的是，这些笔记虽然新旧各异，却都是一例的整洁，整洁得让你几乎找不到涂抹或改动的痕迹。这里头有个“秘密”。芜湖市征兵办副主任鲁华告诉我们，汤老每次笔记都做两遍，一遍是用铅笔工整书写，仔细校对之后，再用钢笔“描红”，因此差错极少。
做笔记如此，抓体检更是如此。一些县、区征兵体检站的同志私下里说，他们对汤老是既尊敬又害怕，“敬”的是他德高望重又和蔼可亲，对人充满慈爱的长者情怀；“怕”的是他要求严格又明察秋毫，丝毫马虎都难逃“法眼”。这些话传到汤老耳朵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又不是凶神恶煞，这些孩子怕我干啥？”
不过，大家又一致反映：“年年有汤老坐镇，我们放心，部队更放心。”50年来，汤老经手送走新兵 数万名，没有一例身体条件退兵。1987年，国防部向汤老颁发了表彰证书，上面写着：“你在20多年征兵工作中，积极负责，成绩显著，为国防建设作出了贡献。”
过去的成绩，汤老谈的极少。他翻来覆去总是一句话：“征兵体检技术要求并不高，关键要看你有没有责任心。”对于汤老来说，责任像山一样重。责任当前，再大的坎都能过，再多的苦都能吃。
一次外科体检，天气阴冷。为了防止体检青年受凉，汤老在体检室里烧起木炭给他们取暖。一拨拨青年来了又走，一项项检查做了再做。因为长时间关在体检室里，汤老煤气中毒，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经过近10个小时抢救才脱离危险。市征兵办领导劝他在家好好休息，他嘴上答应得爽快，可第二天还是回到了体检站。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在汤老说起来都是一句话：“我要负责任。”
小处有学问
抬头挺胸，双目平视，两手自然下垂……”外科体检对医生来说似乎有些“小儿科”。“可别小看这简单活，里头也有大学问呢。”汤老表情十分认真。1957年7月，他从部队复员，在芜湖市二院外科工 作，当年冬天就参加了征兵体检。一开始，主要是量量身高，称称体重。“不就是体检嘛，没什么了不起的……”汤老坦言，刚开始他也有些不安心。
站过来，转过去，左看看右瞅瞅，前捏捏后拍拍，然后一挥手：“下一个！”上个世纪50年代，个别项目漏检，在外科体检中是家常便饭。当时还是小汤的汤老，就开始有意识地琢磨起来。他想这主要是程序不规范、工作不细致导致的。经过实践探索，他把外科体检全程总结为“外科体检操十步法”。这套易学易做的外科体检操，不仅涵盖了全部体检项目，还优化了体检过程、节省了体检时间，受到同行一致认可。
当时，征兵体检各项工作还不成熟。针对场地开放、结论滞后可能影响结果公正，汤老总结提出“全封闭设站、一次性结论”的做法，得到广泛推广应用。当时体检统计程序不规范，体检报告往往当天出不来。他又动手设计了一系列统计表格，如体检淘汰人员登记表、初步合格人员登记表等，不仅大大提高了统计效率，还有效降低了出错概率。回忆起这些，汤老笑着说：“世间万事都有学问，关键看你动不动脑筋。”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份份体检统计，旁人看来不过是“数字开会”，在汤老眼里大不相同。他说：“透过这些表格，我们可能会发现一些问题。”近年来，他整理出全市连续5年体检情况分析报告表，总结出不少规律性的东西，深受上级机关好评。
去年，全省征兵体检增加了艾滋病和吸毒检测。以芜湖市吸毒检测统计报告为例，汤老判断其中有些检测结果可能属于假阳性。实践证明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巧克力吃多了，速效感冒胶囊、复方甘草片等都会对检测产生影响。多数孩子应该都没有问题，因此下结论就千万要慎重……”老人语重心长。
小处见精神
五十载风雨苍茫，五十载岁月峥嵘。50年来，汤老先后担任过市二院外科医师、主治医师、医院感染管理办公室主任。1995年至2004年，他还担任了全省医院感染管理科协调指导组技术顾问，为我省医院感染管理工作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不论时光怎么流逝，不论岗位如何变化，年年征兵都少不了他———“我们敬爱的汤老”。“这么大年纪，年年还来主动请缨，我们劝都劝不住……”市征兵办负责同志激动地告诉记者。听到这些话，一旁默默的汤老爽朗地笑了：“我这身体结实着呢，休息多了恐怕要上锈……”
因为长期从事征兵体检，上上下下熟人多，来找过汤老的自然也不少。但他始终坚持廉洁征兵，不吃、不拿，更不会要，不徇私情。“合格就是合格，不合格就是不合格———这是原则！”对汤老来说，原则是火线，谁都不许碰。市征兵办的同志开玩笑说：“汤老是我们的防火墙。”
一次，汤老有个老朋友的亲戚报名应征。普通兵体检合格后，这个孩子想当潜水兵。一些人告诉他的老友，只要找到汤老点个头就行了。汤老恳切地告诉他，潜水兵是身体条件兵，身体条件必须过关。一次次软磨硬泡甚至请客送礼，汤老都是“一翻脸六亲不认”。老友抱着一线希望去找接兵干部。汤老也去找接兵干部，他态度明确地说：“不合格的兵，想要我们也不能给，我们要对部队负责。”这对多年老友，差点因此绝交。在汤老的说服下，这名青年最后当了普通兵。“你这人，真少见……”老友无奈而又钦佩地说。
岁月如流，流走的是年华，不走的是执著。和无数征兵工作者一样，汤老默默坚守着平凡岗位。这些年，芜湖市征兵工作始终走在全省前列。1996年以来，芜湖市连续三届、五次受到南京军区和省政府表彰，2000年代表华东地区在全国介绍征兵工作经验。“这里有汤老的一份功劳，汤老就是我们的榜样。”芜湖市征兵办的同志异口同声。 (方勇 张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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